地理學人看世界:口罩三年

959日,三年,口罩令,在香港只懂跟風澳門,人做我做之下,終於解除了。

一令之下,既太遲(疫情跟本已過),又太急(話停就停,全無準備,現在人人家中屯績數盒,數量分分鐘過千萬,十分可觀),更不科學(醫衛局長明明還在說要擔心流感高峰期,教育局暱明還在一日前出指引叫學校不要放鬆,點知同樣的數據,感染上升可以解讀為無問題,如果這是科學 Sciences,恐怕這應是「政治科學」Political Sciecnes了)。香港人記得的,除了是人人「無見面」的日子,還有那個「戴咗都要除返」的前特首,一切一切,苦不堪言,有苦大家知。

三年無見面,人與人之間,既有看得見的障礙:口罩;更有看不見的障礙:隔膜。

人與人的隔膜,不止在於口罩遮著大部份的臉。有人認為疫情風險仍在,所以仍帶口罩;有人就是家中存貨太多,所以還是用著。不信也會有好一部份的人,是習慣成自然,唔帶口罩,好像著少件衫,唔帶唔舒服…

今時今日,大家都明白自由的可貴,帶與不帶,自己決定,沒有對與錯,不會犯法,不需紅線,不用篤灰,彼此尊重就好。但我們也知道,人與人溝通其實不只口語相傳,身體語言,眼神接觸,都很重要。當我們彼此只看到眼睛,我們就會為對方鷈樣貌表情自行補足,幻想出最標志的面貌來——當然,脫下口罩時,落差就出現了。

而事實上,這並不只在香港才有這現象:在我們的「鄉下」日本和韓國,人們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。就如近年韓國有一個流行的潮語「Magikkun」(마기꾼),即是那些指著戴口罩時,會看來更靚仔的人,結果一除下口罩,叫人嘩然(樣貌歧視,真要不得,但眼前一亮,的確也會忍不住)。而在日本,也有伊達口罩(伊達マスク)的說法:即是人們帶上口罩,並非為了防疲和健康原因(如防止花粉症),口罩是為了裝飾而帶上,這可遮去自以為不美的面部。有人甚至認為帶了口罩,可以隱藏面部,避開別人視線,變得更好看,感覺更安穩,只會在吃飯、洗澡、睡覺時完全取下口罩,可謂相當偏執了。

除了伊達口罩,在日本還有伊達眼鏡,這是用來形容那些並無視力問題,帶眼鏡只為美觀的人。日本將這些的社會現象稱為「口罩依存症」(マスク依存症),更有作者著書立說,陳明問題,實在值得香港參考!

 

作者:陳永浩

恒生大學社會科學系高級講師、城市地理學博士。致力於推動人文地理學及文化旅遊保育,整合各類知識說好香港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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