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理學人看世界:停映以外,還有

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停映了。有人會覺得可惜:電影中每個同學的故事,其實都很觸動人心的,「真人紀錄」到彷彿在親眼看著幾個女孩在2011-2019的風雨中成長。

但這也是赤裸裸地踩界:學校與學生和家長的確有協定,本來只為學校籌款而拍,只會發放DVD的紀錄片,變成了公映作品;導演本意想做紀錄片,但又不是製作純粹新聞紀錄片,又不是純粹的電影,又不是真人show般製作…

本來作品初出場時是口卑不錯的。可是後來引起了編導「主導說故事」的手法爭議,然後開始傳出參與同學對影片最後製作不知情。導演後來又被傳出代表香港電影業界加入政府成立的「推廣香港新優勢專責小組」,引發網民呼籲罷睇。估不到現實劇情比片中故事可以更奇情:主角之一親撰萬字文,披露自己「由始至終都不同意《給》以任何形式進行公開放映」,再加上「被參與演出」的女車神單車手聲討,情況一發不可收拾。公映只有四日,英華女學校前校長已就影片爭議發聲明,深感抱歉,並指自己責無旁貸;而影片亦已暫停公映(相信也再難有機會上映了)。

其實,若以學術研究來講,舉凡有真人參與的研究活動,無論形式、發問題目,用途,發報,全部都要先經過申請審批(大學會有專責的倫理委員會處理),參與者在參與過程中,必須貨向他們清清楚楚交代,要求是十分嚴格。事實上,紀錄片、真人show等,參與者的真實反應和紀錄絕對重要,拍攝紀錄片類形的制作,與參與者的互動並不容易,踩界有時亦難免,在說好故事和保護對時人之間,十分困難,也需要十分信任。《給十九歲的我》本來是有這條件的:由發起人前校長,執導,同學,通通都是同校師姐師妹,理應可以有一個美好結局,可惜…

那麼,記錄片還能換製作嗎?有的。記得多年以前看過《KJ 音樂人生》的紀錄片,是記述了一位本地音樂天才 KJ 的故事。他本人的故事,本身已經勁「尖銳」:KJ 本人是一位自負傲慢(他是這樣描述自己,片中的他,也真是一樣),卻又魅力非凡的17歲音樂天才,片中記述了他成長的故事,當中除了他與意樂,更有人生:恩師對他的啟迪,他與同學及兄妹間的矛盾,甚至父子之間,由彼此關愛到其實對對方咬牙切齒…

人生複雜,而KJ 人片,拍攝足足跨越了6年時間。

結果該片揚威當年的香港和台灣影壇,奪得了金馬獎「最佳紀錄片」、「最佳音效」、「最佳剪輯」三獎,成為金馬獎史上獲獎最多的紀錄片,也成為當年香港電影評論學會「最佳電影」大獎。既然現在不能看到《給十九歲的我》,大家如有興趣,不妨一看

 

作者:陳永浩

恒生大學社會科學系高級講師、城市地理學博士。致力於推動人文地理學及文化旅遊保育,整合各類知識說好香港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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