藝穗會的藝穗節相隔13年再度舉辦,詹瑞文作為90年代曾在藝穗會演出的大師兄,再度回歸藝穗會,在藝穗節2025進行一個具特別意義的項目,名為《詹瑞文表演體系》PIP戲道 演練示範與工作坊。
「《詹瑞文表演體系》PIP戲道 演練示範與工作坊」詳情 https://www.art-mate.net/doc/80860
藝穗會聯同共同主辦機構 ALPHA及PIP詹瑞文早前舉行事前對談及記者招待會,文字記錄如下。
對談者包括:
詹瑞文 (PIP創辦人)
沈子成 (節目策劃人/ALPHA 負責人)
李祐宗 (藝穗會行政經理)
歐贊年 (藝穗節節目委員會成員)
歐:
今天我們談的是詹瑞文的表現體系PIP戲道演練示範工作坊。大家都知道,詹瑞文是藝穗會和藝穗節的alumni舊生,即是大師兄,早早就已經在藝穗會表演。我覺得可以講講這個歷史。我想詹 Sir有很多東西可以分享,讓大家了解今次的演出和一些歷史的關聯,特別是Chim Sir在藝穗會和藝穗節的歷史。
現在不如先談談藝穗節的狀況。Jones,這次隔了13年再搞這個藝穗節,有什麼想法,過程又是怎樣的?
李:
其實這次搞這個藝穗節,是在停辦13年後首次復辦。因為整個藝文生活已經變得不同了,經歷了很多疫情的日子,現在我們想透過藝穗節,鼓勵觀眾購票入場觀看演出,藉此帶動整個表演生態圈的相關經濟活動。
我們希望能鼓勵更多人,在晚上下班後來參加文藝活動,還可以喝杯飲品,和朋友聚會,這是我們希望促進的一種藝文生活。除此之外,我們也希望透過這次藝穗節,吸引不同地方的藝團來香港進行交流活動。
這次藝穗節,除了本地藝術家,還有很多來自大陸、澳門、台灣以及其他地區的藝術團體,想來我們的藝術節表演。我希望能實現各地搞手能帶藝團來香港,例如大陸的搞手將藝團帶到香港,香港的搞手帶團到大陸作交流,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不同的觀眾。
始終我們都想發揮香港作為一個超級聯繫人的角色,將各地文化在藝穗節中融會貫通。希望大家多多留意我們這次的節目,內容包羅萬有,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們,參加我們的活動。
歐:
這次只是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來籌備,這個過程一定很緊張也很刺激,有沒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可以分享一下?
李:
真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!大家在表演藝術行業都知道,每一個節目都可以千變萬化。從我們收到大家的演出概念,到真正落實、做宣傳,再到現在正式開始,這個過程既刺激又緊迫。不過,這也是我們表演藝術界面對的挑戰之一,就是很多事情都需要快速上馬,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不小的挑戰。
這個過程雖然刺激,但我相信也是一個考驗,特別是對我們的團隊和不同藝術家的團隊。在這麼急速的社會環境下,我們透過一個大型集體的藝術節,爭取大家的關注,進而支持我們的藝術家和藝術發展。這就是今次舉辦藝術節時的一個重要學習課題,雖然刺激,但也是寶貴的經驗。我相信在未來的藝穗節中,會有更多人參與,因為如果這次能夠復辦13年未做的節,那麼將來我們一定能做得更加大型,也希望能擴大參與的範圍,無論是場地還是地區。
歐:
大家當然對這次活動有所期待。隔了13年,不單止是中環,整個香港的文化藝術地形都有所改變。至於是次演練的策劃人之一Tonio,如何與詹Sir一起策劃這個特別的活動?這不是一個平常的演出,而是一個演練示範和工作坊。
其實很多人,無論是資深觀眾還是圈內人,可能都知道排練、操練和背後的理論基礎都是很重要的。但對於普通觀眾來說,可能不太了解一個演出是怎樣製作出來,表演者如何排練,如何創造自己的作品,這不僅僅是表演者在創造角色,也是在創造他們演藝生涯的一部分。這次似乎有一些背後的故事可以被揭示出來,這是非常特別的,讓人看到舞台後面的運作。
沈:
多謝今次有機會參與藝穗節的這個項目。在藝穗節裡面,有很多表演節目。如果我們純粹做一個表演,我相信就沒有什麼特色,ALPHA、文化連繫CCL、社區動力CDI等機構作為主辦和協辦單位,是想做些創新創意的東西出來的。因此,我們也在思考藝穗節中可以有哪些特別的項目,讓不同的觀眾參與。
在這個過程中,與詹Sir討論,我們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場表演,詹Sir可以分享他過往如何訓練演員,或者他教導演員的心得,甚至可以提供一些課程,讓大家了解原來在劇場和舞台表演的背後,有這麼多有意義而辛苦的訓練和準備。
其實這些過程,觀眾可能未必會知道,特別是如果他們沒有參與過的話。因此這次我們決定把整個訓練過程展示出來,讓大家看到訓練是怎樣進行的。於是我們就設計了是次《詹瑞文表演體系》的演練示範與工作坊,讓大家能夠了解更多,期待在未來看不同的劇場時,能夠明白這些演員們是如何練習和創造出來的,讓大家更深入了解表演藝術的奧秘。
歐:
當然,詹Sir自己在戲劇教育上已經做了很多年,平時會在幕後教授各種課程,包括表演藝術、編劇和導演,還有如何進行舞台管理等幕後工作。但這次是將這些知識展示出來,讓圈內人可以參與,同時也讓普通觀眾,包括一些未必是表演者的人,例如普通打工仔或小小創業者,能夠學習如何提升自己的「表演」能力,包括這個表演的概念,是拉闊他們對做人這個概念的理解。如果世界就是一個舞台,我們如何走進一個舞台去表現、展示自己,就像在一個舞台上表演。這也是大家和詹Sir討論時希望達成的目標,希望讓更多人在這個演練示範中學到東西。這是非常特別的,因此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。在這個過程中,有沒有一些小故事發生呢?
沈:
其實籌辦的時間並不多。正如李所說,藝穗節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。因此,在與詹Sir討論時,我們就想著怎樣可以做得更好。我們將最主要的要素——身、心、智、靈,拿出來,想辦法再變成四場展示給觀眾。這個過程其實我們想了很久,如何將最核心的四樣東西呈現給大家。我們很快就進入了這個階段,這四堂的內容也要感謝詹Sir的幫助,讓我們能夠迅速推出來。這也是今次一個比較有特色的節目。
歐:
剛才提到的一串重點,就是身、心、智、靈,我們稱之為一個完整人嘅四個面向。這不單是一個表演技巧,而是一種表演哲學。它甚至可能涉及到我們如何在這個世界舞台上present自己,在這個世界上如何放鬆自然的呈現自己的一種哲學。我們都很期待詹Sir能分享一下他如何看待身心智靈以及整個戲劇教育的關係,這個可以慢慢來談。
詹:
首先,歡迎大家來一起談,也請記得把握時間參加這個藝穗節,因為藝穗節在香港過去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。三十年前,我年輕的時候,其實我就是一個受惠的年輕人。當時我對藝術的接觸幾乎是零,但正因為有藝穗節這個名字,在中環有一個特別的建築物,裡面有很多不同的藝術家,還有一些在大型藝術節中看不到的工作坊或小型演出。我覺得這對年輕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吸引力。
藝穗會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?Fringe就是指在一個大型藝術節旁邊的小型藝術節。世界著名的愛丁堡藝術節和亞維儂的藝穗節都具備這種精神。在我年輕的時候,藝穗節給了我很多啟蒙,所以我非常支持它。得知停辦了13年後,這次藝穗會團隊重掌這個大旗,實際上並不容易。我希望今天有機會觀看這個直播的朋友,能開始關注藝穗節的整個過程,而不僅僅是我這個項目,因為我們希望做的事情是持續的,也希望未來無論是觀眾還是年輕藝術家,都能在這裡有一個成長的空間。
為什麼我會選擇在藝穗節呢?這次不是做演出,而是做教學的演練示範,這其中有很多深層的意義。首先,我的第一堂表演課就是在藝穗節,當時是在藝穗會一樓的排練廳,當時我還沒有進入演藝學院,什麼課程都沒有,我就覺得自己必須入行,一定要接觸藝術,而藝穗會給了我一個很容易進入的門檻。我報名參加了一個默劇課,是由我的啟蒙老師霍達昭先生教的第一堂課。從那堂課開始,我覺得這對我一生的藝術和戲劇創作影響非常重要。因為默劇是無中生有,藝術也是由零開始,所以我從那一刻開始,就深深被藝術和劇場的氛圍吸引。
在藝穗會,我認識了一班很好的同學,他們來自不同的行業,有的想專業做演員,有的做保險,有的做牙科,還有一些是普通公司的小職員。他們來的目的很簡單,就是想學習默劇。當年我們會在藝穗會下面的劇場做演出。當時有一個叫藝穗會默劇實驗室,這個名字的意義在於你要透過學習不斷實驗。我在藝穗會年輕的時候做過幾個演出,其中一個是我演的《Crab Last Tape》,這是一部由歐洲劇作家Samuel Beckett創作的荒誕劇。中文名是甚麼意思呢?crab在中文上指的是廢物,劇名可譯做《克萊布的最後錄音帶》,這也是一個獨腳戲。那時的導演是陳炳釗,而我當時剛進入演藝學院讀第一年。這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演出。我覺得這個地方是讓演員成長的地方。因此,我非常期待藝穗會除了舉辦藝穗節外,能在整個藝穗會一年裡的其它時間提供更多空間來培養年輕人。
我相信今天看這對談或有興趣參與這工作坊的朋友中,有很多是我的同行,或者有些人是第一次觀看舞台劇,或是某些年輕人對表演藝術充滿熱情,但又不知道怎樣開始。我覺得藝穗會是一個很好的空間,大家可以來這裡參加。當然,我們希望能在我們的經驗中提供更多內容,讓藝穗會成為一個充滿活力的地方。
詹:
講回我自己,點解我想做一個PIP戲道的演練示範與工作坊呢?大家可能對我的印象主要是在台上、電影、電視或者賀歲片上見到我,其實這些只不過是我作為演員表演的一部分,很多朋友甚至不知道我也做舞台劇。這是很正常的,因為舞台劇是一個小眾的範疇,而舞台劇或演員的訓練其實是培養演員的重要基礎。因此,過去30年,我一直是一個非常喜歡表演的人。除了喜歡扮演角色,我也很喜歡研究表演。在我的劇團裡,即使我招募演員,在排練之外,我都會和他們進行較長時間的表演培訓。我認為這種表演培訓的基礎,可以幫助大家找到對表演的共識,因為表演的領域真的很廣。
我們在香港演藝學院學到的,是一種基礎的傳統,即西方最常用的寫實派演技方式,來自史坦利夫斯基的表演體系。我認為創作者或演員應該接受多方面不同的表演訓練。我年輕的時候,畢業後去了不同的地方,包括歐洲、美國、日本、俄羅斯,吸收了許多不同老師表演學派的營養。我覺得上天給了我一點小天賦,我有能力將這些表演體系整合在一起,然後用一些方式與演員分享。透過我的經驗,我將其歸納成我現在所講的詹瑞文表演體系,稱之為「PIP戲道」,意思是遊戲之道和演戲之道。因為在PIP的概念中,Pleasure、Imagination和Play這三個詞構成了演員表演體系的一個核心。
Pleasure就是你一定要開心地做你的工作,作為演員,你必須保持一種極其愉悅和快樂的狀態。在這種快樂的狀態下,你的創意才會湧現,這是我個人的體會。而中間的Imagination其實是創作中最重要的部分。我們不是僅僅重複已知的,而是透過我們的理解,發揮想像力,將其變成新的東西,然後與觀眾分享。同時,也引導觀眾的想像力,這正是我們演員或創作工作的部分。第三個就是Play,即玩。這同時也是一種表演的演繹。很多時候,做演員的人如果不去玩,就會覺得工作很辛苦。因此,必須保持一種玩耍的狀態。PIP經過多年經驗,這不僅適合專業演員,也適用於任何人。無論你是媽媽、爸爸、經理還是老闆,都需要找到這三個核心價值。
接著,我會將它劃分為四個維度:身、心、智、靈。
作為演員,在成長過程中其中一樣要專注的就是你的「身體」。你的身體代表了每一個角色,當你的身體變成一個角色,觀眾就會相信你。
「心」則是講演員對自己心理的理解和認知,心靈上的一種啟悟。因此,包括許多情感和情緒,這些都是演員需要懂得的。
另外一個就是「智」,是人的智能。其實每個人都有許多不同的智能。我們講空間智能,或者和物件之間的感應;還有對人之間的同理心,這也是一種智能;以及對宇宙的智能,是否能夠領悟宇宙與我們的對話;還有邏輯智能,建構事物的邏輯思維、數學智能、身體智能等等。這些智能的概念其實是由一位重要的兒童心理學家Howard Gardner啟蒙的,他提到多元智能,講小朋友的成長,其實我們不僅要他讀書好、記性好,還需要建立許多其它的智能。我覺得演員在這方面的自我認知更為重要。
至於「靈」這個部分,以前你聽到靈可能覺得很無頭緒,但近二十年來,這個世界已經很不同。我年輕的時候接觸靈,主要是西方的新紀元運動,當時有些著名的演員,例如莎莉·麥蓮,已經開始寫書,提到除了肉體之外,還有靈魂。我們的靈魂如何在不同的空間維度去了解自己,我們的視野不僅限於物質空間。就算是劇作,你會看到許多不同的劇場作品,當中的內容其實已經涵蓋了許多不同的領域。因此,我認為在這個年代,新的演員要學習成為演員,必須具備身、心、智、靈四個不同的維度來了解自己,所以我將其整合在這四個板塊中。
接下來,我會透過十五個法門,即所謂的十五個方法,讓演員可以透過每一道門進入這四個板塊。這樣他們就能感覺到這些不是虛的,而是非常實際的。你怎樣獲得一個最主要的基礎?你的身體怎樣訓練出來?你的邏輯思維是如何形成的?有哪些方法來認識自己?你的情緒又是如何表現的?你身體裡的雌雄同體又是如何表現的?因此,我會透過這十五個法門與演員分享。這是很基本、很概括的,將我的戲道方法透過工作坊分開身、心、智、靈四堂,為期兩天,2025年1月15號和16號。我們6:30pm有一場,8:45pm有一場,可以連續來體驗。
歐:
所以我們看到詹Sir經歷了一個很長的創作生涯,發展出這三大核心、四大維度和十五個法門,這當然是一個不簡單的過程。很多導演、演員或編劇都有自己的創作心得,但很少能夠形成一個系統,並慢慢地傳承下去。這不僅可以傳承給其他演員,還可以讓其他創作者在生活中學習,將我們的世界視作舞台,讓普通人也能受益。我認為這個發展過程並不容易,像這樣建立一個教育體系,實在不多見。為什麼你會想這樣做?
詹:
首先,我覺得上天給了我一些能力。我在教學方面有洞察力,能在課堂上找到演員的優勢,然後用方法幫助他們。既然我有這個能力,就需要把我的經驗累積下來,因為我在不同階段做了不同的事情。早期我需要學習創作,會用很多不同的方式,創造一種叫做「編作劇場」(Devised Theatre)的方法,這種方式不是以編劇為主導,而是與演員一起,透過訓練和影像意象來呈現作品。
我是經過了很多不同階段的。年輕的時候,會有人說我的作品不是戲劇,沒有劇本的「柴娃娃」。大家一起做,這是一定會經歷的。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所以我將其整合。
到了另一個階段,我多了解表達的模式,開始將它變成一種受歡迎的呈現。中期,大家會看到我做《男人之虎》,還有《萬千師奶賀台慶》和《萬世歌王》。我也透過與香港出色的藝術家合作,包括林奕華先生和潘惠森先生,他們非常有才華,我們的結合非常合適,因為我是擅長將中文和概念轉化為表演。
在2005年至2012年間,我們創作了許多作品,當時香港的戲劇潮流和風潮吸引了很多觀眾進來看劇場。年輕的我們和下一代的劇團都在這個環境裡一起創作,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。接下來是一個我自己沉澱的過程。過去十幾年我比較靜,因為我想重新吸收知識,所以我去不同的地方學習了很多不同的東西,幫助自己整合、認知。大約三年前,我將我的PIP戲道整合在一起,並正在寫一本書。這本書不是寫表演體系,而是探討PIP和生活的關係,現在打算出版的是英文版。我希望在2025年內能將這個英文版出版,然後希望在年底或明年年初,或者是書展時出版中文版,我也或會同期推出表演體系的版本。
我覺得承傳是很重要的。在我人生的表演階段,除了繼續演出和創作,我還想做很多教學和承傳的工作。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在內地,我都希望能開設一些表演課程和表演體系,讓演員有機會學習,這樣他們才能有表演的空間,我覺得這對演員的成長非常重要。因此我現正在思考很多事情,無論是與藝穗會、策劃人合作還是自己的作品,我希望讓受培訓的人有機會實踐。此外,我也會和一些電影公司合作,開拍一些小型電影,讓他們參與。我認為年輕人一定要把握機會,花時間和心思去做自己喜歡的行業或領域,運用自己的方法去尋找自己的電影舞台和表演,這是最重要的。
歐:
詹Sir談到他對劇場界的期望和一些趨勢的分析。我也想問一下另外兩位,你們對這演練示範和劇場發展有什麼期望?作為幕後的推動者,對於媒體或觀眾有什麼呼籲?
李:
詹Sir的說法,其實背後有很多理念。如果觀眾今年有留意我們藝穗節的節目,會發現我們除了有很多年輕的表演藝術工作者,還有一些已經非常成熟或著名的藝術家參與。這是我們的一個概念,希望有些知名的表演者和藝術家能帶動更多觀眾關注我們的藝穗節,從而接觸到年輕的表演者。
其中一個概念就是成熟的藝術家引領整個節,形成一個路徑,讓更多人認識我們的年輕藝術家。詹Sir也提到了我們藝穗會幾十年來培育年輕藝術家的歷史,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重要的事,每天都需要去做。除了表演藝術,我們還有音樂、舞蹈,甚至有一些較年輕的畫家參與這次藝術節。希望能慢慢聚集更多對藝術感興趣的人,讓大家在藝術參與上更加豐富,也希望通過藝術讓生活更加充實。這次透過一個月內26日的藝穗節,希望能吸引更多人來感受藝術對生活帶來的衝擊。
詹:
現在已經確認會參加藝穗節的藝術家有哪些?
李:
首先當然有詹Sir的演練示範。我們接下來其實還有一些比較實驗性的戲,例如有一個叫《人魚的聲音》的獨腳戲,將會在藝穗節的第二個禮拜上演。這個節目其實不斷改進,演出獨腳戲的演員Soraya Chau已經去過阿德萊德和愛丁堡,每一次演出都會略有不同,不停地進行改進,大家可以期待。
另外,我們還有另一個獨腳戲,Gigi Yiu,她本身是一個搞音樂劇的藝術家。她希望藉著這次藝穗節,總結回顧她過去幾年的演藝工作,了解未來的方向,並與觀眾互動。我覺得這些節目能讓觀眾看到香港藝術界的多樣性,並不是大家平時只會看到的大型演出。大家日常可能會看到管弦樂團或者大型舞台劇,但其實香港還有很多獨立藝術家,他們正在進行不同類型、不同規模的創作,這一點都值得期待。
歐:
Fringe其實可以解作邊緣、先鋒或實驗性。一直以來,Fringe Club都是帶着這些價值、擔任這樣的角色。剛才提到我們對於新舊的承傳,仔細想一想,其實承傳與改革是同時發生的,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。以前很多舞台作品都圍繞著劇本為核心,大家創作下來有了不同的嘗試和經歷,這幾十年來就出現了很多創新方向包括數碼電子藝術、多形式道具等不同變化,背後既有承傳,也在進行創新。
我們希望藝穗會未來能有更多的發展,也希望能做更多的培育,支持不同偏鋒的東西、實驗性作品和新晉演出,同時也承傳有經驗的前輩的演出智慧。你們還有什麼呼籲或期望?
沈:
我期望大家能多參與這個藝穗節,看看更多不同的節目。在詹Sir的演練示範中,正如他所說的,不只是劇場工作者可以參與,基本上各行各業的人都可以透過這個身心智靈的探索過程,去發掘自己的人生,了解如何創造自己的生活。希望大家都可以來參加這次演練示範。
歐:
我想很多人都關心詹Sir,你近年在香港和附近不同地區也有進行創作,有什麼最新的消息可分享?剛知道你會出書,靈感也很多,還有不少事情仍在做,大家都很想知道你狀況。
詹:
多謝大家的關心。首先我最近得了肺炎,所以感冒得很厲害,我入院了四天,這是首次入院——我從來沒有入過醫院的。真的嚇到我。出院後我現正在休養。大約在兩個禮拜左右,我會有這兩日的四場活動。
我在2024年創作了一個全新的作品,叫做《即興之王》。這個作品是我單人喜劇系列中一個重要的作品,創作過程我覺得非常有趣。我一直都是用很多直覺和潛意識來進行創作。這個作品排練了一個月就演出,效果非常理想,我自己很喜歡,觀眾也都超開心。雖然過程中我很辛苦,但一路修正,香港做了9場演出。我接下來的想法是希望在大灣區再進行一輪,目標是2025至2026年做到100場。我們將於2025年1月25號在廣州的一個live house舉行第一場演出,特意不選擇正式的劇場,這裡能容納800位觀眾。我很想讓大陸的朋友,不論是講粵語還是非粵語的,都來感受一下。因為對他們來說,可能無法想像香港的觀眾會看這類的演出。我想某些朋友對舞台劇的認識還停留在幾十年前,覺得話劇就是戴著假髮講莎士比亞。我希望能透過這個經驗與他們分享粵語戲劇文化,希望在大灣區能做更多這方面的工作。
此外,我會進行不同的教育培訓班,特別是戲劇治療。我覺得現代人對心理情緒的理解不夠,而戲劇恰好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和方法。作為演員,我們可以表達自己的情感,但普通人可能沒有這樣的機會,只能簡單地表達開心或不開心。戲劇表演提供了一個特別的空間,讓人們能夠表達自己的思維和感受。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健康且應該去做的事情,因此我希望在戲劇治療這個領域能投入更多心力。
歐:
戲劇人生,人生如戲,是我們平常經常提到的。在古典和宗教文學《聖經》裏提到,天使和魔鬼都在看著人們的一台戲,看着人在表演。我們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和人際舞台上,每天都在演戲,看我們在這個世界裏演出一個怎樣的人生。歡迎大家支持1月15和16號的詹瑞文表演體系的演練示範,也希望大家能繼續關心和支持其他藝穗節2025的節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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